华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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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开宝/伽小】此消彼长

-无脑爽,罗辑死,bug多,别深究orz


我的爱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去世了。仔细算来,大致已经有近三十个年头了。这几乎囊括了我生命中的全部时间。

我在五岁那年见过他一面,此后便隔山水千重。十八岁生日的那一天,家里正在给我办成人礼,一位不大会看眼色的亲戚无意中提了一句,阿德里部门的那小子也是在这一天走的,肺炎,英年早逝啊。气氛就此冷了下来,但很快就有长袖善舞的人出来打了圆场,大家恢复了热火朝天的状态,又开始推杯换盏。他们聊着些长辈才能参与进去的话题,倒让我我这个聚会的主角显得有些多余。我被晾在一旁,并不觉得尴尬,因为我还沉浸在关于那位逝者的无垠的思绪中。

那是我的爱人。

我知道,读者你一定会觉得荒唐。所以这件事我从没有亲口告诉过任何人。数年前我与我先生——这样的称呼希望你不要觉得怪异,我与他今生唯一的一次会面,那个场景由于在大脑中晾晒了过长的时间,已经被沙化了,经不起一丁点风吹雨打。我不敢将那个片段那出来反复温习,因为据我所知,人们会按照自己的希冀扭曲记忆,我怕我有一天会禁不住怀疑:我与他有过的接触是假的吧,那样的触感,是存在于梦境中的吧。

存在于梦境之中。这样的形容实属老生常谈,毫无新意。但我并非是在使用什么浪漫的修辞,第一次与他双眼对视的那一刻我就明白,此景只应天上有,一晌贪欢是命运能够给予我的全部。

而事实就是如此,尽管我心有不甘,可我那时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,父母是不信神佛的人。尽管我再怎样叫喊着那位哥哥我曾见过,他们也只会后悔前几日给我读了儿童版的红楼梦。

我父母是唯物主义者,但我不是。老家村口的瞎子半仙说我八字轻,我奶奶迷信,就把家里祖传的玉扳指用绳子穿了起来套在我的脖子上。刚学会走路那会儿我摇摇晃晃出门去玩儿,一辆自行车驶过来撞到我身上。我毫发无损,扳指却碎成了两半。奶奶认为是玉扳指替我挡了灾,就把两块儿碎玉用帕子包起来放我身上,叫我千万收好不要丢了。从那以后我便开始相信鬼神之说。

小时候无知无觉,稍微大了些我才知道自己的命途多舛:宽阔的大马路车辆稀少,偏生在我向前走的时候有汽车冲过来;头一次跟朋友尝试蹦极,游戏结束后看见系在自己身上的绳索有断裂的迹象,当时吓地冷汗直流;习惯性地在橱柜里的同一个位置上取牛奶喝,也没有看瓶子,液体倒出来才发现是百草枯;为节省路费住了一家简陋的青年旅社,躺在床上才看见那盏正对着自己头顶的吊灯正摇摇欲坠。我一骨碌爬了起来,那东西不偏不倚砸在了我枕头上。此类事件不胜枚举,八字轻贱也并非无稽之谈。所以我有带玉镯子的习惯,这镯子每年碎一个,皆因替我挡灾。

若果你能看进去我这数百字的荒唐言,那接下来的事情你会觉得好接受许多:我与我的恋人有着前世的姻缘。

得知此事正是因为五岁时的那一场惊鸿照面。信命的人应该能理解,有时候缘起缘灭就在电光石火之间。那一瞬间我好像溯流站在一条奔涌的大江之中,浊黄的江水气势汹汹扑面而来,被我的人身劈作两半。两股水流在我身后交合的一刹那,我看前繁冗的讯息化作半透明状的流云,被风裹挟着呼啸进入我的脑海。那时候我的身体还吃不透这些消息,当场晕厥。耳畔的尖叫和惊呼让我觉得无比吵闹,而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,竟是伽罗也从这副幼小的躯壳里,认出了与他纠葛无数个前世的灵魂。

我的爱人叫伽罗,这也是我当时才回想起来的。等我清醒过来,我已经躺在了返程汽车的后座位上。父母确认我无碍后,向我讲述了当时的状况:我应该是因为车马劳顿和水土不服昏睡过去的,阿德里部门的新晋专案组组长,叫伽罗,急急忙忙赶了过来,带我去医务室。完后送了我一只玉镯子,说是保平安。我父母不好推辞他的好意,便收下了。言罢他们把蓝丝绒手帕包裹着的镯子递到我手里。

那会儿我还小,不懂玉,只觉得这东西握在手中冰冰凉凉的,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。我对他们讲,那个叫伽罗的我曾经见过。

“我就说不该给小孩子读红楼梦吧,你爸爸非不听。小心,你怎么可能见过他呢?连我们都是第一次和他见面,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。”

我试着把玉镯套上手腕,却因尺码原因将镯子卡在了接近胳膊肘的位置,索性就这样不再挪动了。我问父母:“我和伽罗还能再见吗?”

父母只当我要知恩图报,随口回应:“想见就见嘛,现在交通这么方便。”

我没信,这样爽快的承诺通常不会兑现。

若要我评价自己,那便是一个内敛的人,这个我从小就所体会,毕竟每个人都会告诉我:“你是一个安静的小孩。”。所以我没有把这件梦幻一般的奇遇告诉父母,之后所面临的每一次灾祸也没有向他们坦白。报喜不报忧,这我想每一位儿女都有所体会。

我当然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,从那日之后会常常梦魇。光怪陆离的怪梦侵入我的脑海,我需要在早晨清醒后记录下每一个梦的碎片,并和下一场梦拼在一起——我只是坚信这个方法虽然见效缓慢,但一定有用处。果不其然,在我六岁那年,我拼完了第一个故事。

故事的主角自然是我和伽罗,他的模样我早已烂熟于心。最开始我所看见的只是一个清俊的黑衣男子,挑着担子缄默着向前走。不知为何,我明白那人是我,我也知道,他要进京城。

进京的路应当是很吵闹的,但我的意识和情绪一直在随着“小心”波动,丝毫没有注意路边的环境。“小心”俯首疾行,肩挑重负速度却没有被拖累,看身法,似乎功力不浅。

我不知道“小心”此行的目的,但注意到了他的情绪。他似乎是饿了,行走数十里路之后开始体力不支,行动渐缓,却迟迟不愿意停留休整。

他走到一座桥头,看见桥那边人声鼎沸。有人在施粥,乞儿与难民围着盛粥的大锅哄抢。

他有些心动,但没有下一步的动作。

他钱财不支,但不愿意沦落为乞丐受人施舍。

这便是第一场梦境的画面。

我醒来时是不知所措的,还懵懂地睁着眼。我蓦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流失,赶忙抓起笔在自己的胳膊上写下稚嫩潦草的字迹。完后跳下床,照着皮肤上的关键词记录下这个片段。

我需要去找到伽罗,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。这是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。我摇醒沉睡中的父母,告诉他们我的愿景,但他们只是敷衍地应答了一声,便继续自己的美梦。

我心急如焚,但也只有等待。

幼年时做梦的次数太少,拼凑一个完整的故事耗时很长。我在其他小孩对一切还抱有强烈的祈望和好奇的时候,热情就已经被“渴望见到伽罗却又见不到”、“想快点看故事结局但是看不到”的焦急熬光了。这大概也是我被人点评“面如冰霜,沉稳漠然”的原因之一吧。

最终我还是在六岁生日那天追到了连载故事的结局,那不是一个happy ending。

“小心”辗转至一家酒楼,坐在檐下乘凉。他翻开筐子上盖着的棉布,里面是干粮和牛皮水壶,数量不多。他分明已经饥肠辘辘,却对食物视而不见,继续在筐子里寻找着什么。终于,他的指尖摸到了一件冰凉的物什。

我浑身一凛,那是一把尖锐的匕首。

确认匕首尚在,“小心”却没有进食补充体力,而是掏出一张京城的地图。

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,但他不认路。

他其实同我一样,不愿意与人轻易搭话,但头一次来到京城,人生地不熟,没有旁人的协助怕是原路返回都困难。他踌躇了半晌,拉住一位路人问:“请问……此地是何处?”

他望向那人的眼神只有迷茫,而我却十分震惊:那样的长相,分明就是不日前我见过的伽罗。

伽罗也被他唬住了:“这里是京城啊。”

出师未捷,“小心”更加紧张了:“我是说……”他指了指身边的那栋楼,“这里。”

伽罗露出恍然大悟的笑,他把“小心”拉出阴影,对着牌匾上那几个大字说:“留香阁。”

“小心”一知半解。

伽罗面露难色,又说:“是烟花之地,足下若是不经意走到这里,还是尽快远离地好。”

“小心”听他这么一说,立刻面红耳赤,他似乎还未尝风月,对此事格外敏感。他道了谢,挑着担子就要离开,却被伽罗叫住了。

“足下留步。”伽罗走近他,“足下可是习武之人?”

“小心”回头看着他,不应答。

“在下是阿德里族的伽罗,”伽罗抱拳,“平日里也喜好骑射和武艺,并无不敬之意,只是想和足下切磋技艺。”

“小心”犹豫了一下,拒绝道:“我还有要是要办。”

伽罗不依不饶:“如果足下愿意,可否今晚光临寒舍?”他的嗓音加大,“我就在阿德里府恭候,对门童报“伽罗”二字就好。”

“小心”奇怪:“公子为何如此热忱?”

伽罗负手一笑:“我从小便有个愿望,想要结识天下英雄。”

“会的,”“小心”表达完对伽罗的肯定后继续行路,却又小声道:“然而我并非英雄。”

梦境是跳跃的,但这一段他们初相识的场景很全面。我想起了“小心”包袱重的匕首,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
梦境重现的第二个场面,是在阿德里府。

“小心”终究还是去寻伽罗了,为了自己的晚餐。

他来到伽罗的宅院里,伽罗点了一盏如豆灯火,刚在门前的石桌之上,当然这一晚最主要的光源仍然是空中的明月。

伽罗备了酒菜,仍然跃跃欲试想向“小心”讨教,“小心”对此人也并不反感,欣然应邀。两人过了数十招难分高下,但我感觉到“小心”此时开始慌张了。他越发拼尽全力,险些约会了“比试”的界线,但伽罗依然不动声色,见招拆招。

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,“小心”败了。

伽罗很尽兴,小心却无法开怀。他问伽罗,他的水平在朝中可有敌手?

伽罗如实回答:“左将军是我的恩师,至今仍要听他教导。”

伽罗没有多想,在院内走动舒展筋骨,却因光线昏暗,不慎踢倒了一个竹筐,那些所剩无几的口粮滚了一圈尘土。“小心”越过去想要收拾包裹,但是被伽罗抢先了。伽罗说着道歉的话,并允诺给“小心”送些粮食和银钱,结果意外翻到了那只匕首。

“小心”站在不远处,面如死灰。

伽罗并非寻常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,他见到这把匕首,神色凛然,用指腹轻轻摩擦着刀面。

“小心”一把夺过。

“这首把上的印记我认得。一张圆饼脸上露出邪笑,这是灰心星的标记。”伽罗走近“小心”,“你是灰心星的人。”

“小心”把匕首揣进腰间,想去抢另一个竹筐,却被伽罗拦下,厮打起来,腰间的匕首也被人取走。伽罗用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,将他逼到墙角,质问道:“你要刺杀谁?”

“小心”不答,找准时机踹向伽罗的腹部,这一腿脚力非凡。伽罗被迫松开对“小心”的束缚,捂着腹部暂退一边。小心拎起另一只竹筐,飞檐走壁,在茫茫夜色中离去。

看到这个情景时,我的年龄还太小,被其中的打斗画面吓到了,尤其是“小心”最后的那一招,让我毫不怀疑如果可以,他是会在此了结伽罗的生命的。

这三个场景实在庙堂之重,“小心”的另一只竹筐里是一套华贵的礼服和一张参加皇家盛宴的请帖。第二天他靠着这身装扮和请帖进入了会场,见到了那时的皇帝。入场前他用软布把一只新买的普通匕首包好,贴身放着,躲过了搜查,进殿后说是要为皇帝贡献礼品,在靠近皇帝的那一瞬间抽出匕首刺进皇帝的胸膛。他伸手敏捷,原本是有机会逃走的,却因为那一刀伤的不重,还想在皇帝的咽喉上补一刀,结果被左将军擒住,当场收押,三日后问斩。

那一年他仅有十八岁。原来的那把匕首上是涂有剧毒的,割破了皮都会死,只可惜被伽罗收走了,否则他还有活命的机会。

此后也渐渐会想起来了其他故事:他是山贼,和他的兄弟占山为王,我是年轻的县官,前去劝降,反被压入寨中。被抓的这段日子伽罗他们对我礼遇有加,同时我发现他们也只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,我与伽罗互生情愫,后来回到府中想要将他们招安,却被奸人陷害官匪勾结,锒铛入狱,染疾不治身亡,那一年我十八岁。他是侠客,我是医者,我为他医治一身顽疾,却在采药草的时候不慎跌入谷底,那一年我十八岁。他是捕快,我是飞贼,我与他互通心意后想要改邪归正,却被之前同流合污的伙伴杀害,那一年我十八岁……这种事情数不胜数,但共同点都只有两个:我遇上了他人生发生了重大转折,我在十八岁那年因各样的天灾人祸英年早逝。

只有一个转世最为特殊:他是江湖上名门望族的公子,我是他的伴读,总角之交,感情深厚。我十四岁那年有仇家想来绑架伽罗,我挺身而出为他挡了所有的折磨。后来伽罗的得救了,我却落下了病根,从此身体孱弱,手无缚鸡之力。对此伽罗深感愧疚,一直寻找各种名贵药材为我吊命,终于熬到了我十八岁生辰那一天。

他本身正坐在我的床边与我说话,不时修剪灯台上的烛花,可亥时一过,他居然被雷劈到一般,哑口无言了。我担心极了,问他可是出了什么事,他却让我安静,说自己要缓一缓。

一炷香的时间过去,我已然昏昏欲睡,他却突然双目噙泪,问道:“小心,你想不想活得更久一点?”

我听这话感到困惑:“那是自然,谁不想呢?”

我看得出来他在强打精神。他又问:“那你……想活多久?”

“嗯……长命百岁?”我半开玩笑道,“就我这破身子骨估计是不可能了,如果可以的话,我还想万寿无疆呢。”

“好啊。”他忽然俯下身子抱住躺在床上的我,“那你活着,想做什么呢?”

“看风景吧,可惜我这辈子都要困在这山庄里面了。如果可以,我还是想去看风景。山川秀丽,却无缘欣赏,真的是一大憾事。”

“好……看风景,”他像是在对谁做承诺一般,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喃喃,“看风景,好啊,去想去的地方。小心,如果你明早可以起来……如果你明早精神好,我就带你去看风景名胜。先去近的地方,再往远的地方去。先去西湖——这个你去过了,小时候还在里面采过莲蓬呢。我们一路向北,去峨眉,去华山……真的,如果你有精神的话。”

我觉得他那一日的行为太过怪异,但由于实在疲惫,没有深究,在他唱童谣一般温柔的呢喃中,很快沉沉睡去。

如你所料,翌日我并没有睁开双眼。

我在十八岁生日之前就已经翻阅完了这些记忆,经常在睡醒之后泪沾满襟。最开始是因为恐惧,我恐惧十八岁时即将到来的死亡。我告诉父母我要去找伽罗,父母经不住我的哀求,只好同意,可每一次伽罗的回应都是“没有时间”。渐渐的我明白了,伽罗是在躲我。

伽罗为什么要躲我呢?我心中隐隐约约是有答案的。

后来时间久了,我发觉我恋爱了:爱人正是我那“梦中情郎”。他高大俊朗,重情重义,沉着稳重,文武双全,又是个温柔的谦谦君子,我想很难有人会不喜欢他。

而他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。

得知伽罗的死讯后我心底有一团疑惑:伽罗这些年究竟做了什么,对我避而不见的真正意图是什么,死于肺炎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,以及——

我取出那只被蓝丝绒手帕包裹着的玉镯子,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佩戴它,而是将它留做了一个特殊的念想。

以及他究竟是使用了什么是手段,让我活过了十八岁。

我佩戴着那只紫翡翠的玉镯去参加伽罗的葬礼,在路程中一言不发。到达了现场,我竟没有顾上礼仪,穿过一张张祭奠者的戚容,直入灵堂。

我的眼睛盯着伽罗那张装裱着白花的遗照,大步向前走。我感觉我并没有行走与人群之间,而是在踏过一道道黑白交错的光影,脚步渐渐发虚,在前世今生中被来回撼动。

这是我这辈子,第二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他那张脸。

我听见身边有人谈论他:“伽罗是真的很可惜,好不到四十岁就坐上这么高的位置,怎么就这么去了。疾病真是无情。”

“伽罗确实什么都好,就是太过迷信。但这也不影响他做出优秀的政绩。”

“迷信?这又怎么讲?”

“他有一座特别大的宅子,你知道吧?我进去过,其中有一个房间点燃了七盏烛灯,有点儿像传说中的七星续命,看得我渗的慌。只可惜是白忙活一场喽。”

“也难怪,他很少接出差的活。而且这么大的年纪仍旧没有结婚,会不会也和他出家一般的做派有关?”

此时我已经无意再听下去,我只是来参加葬礼的。我想我应该是全场宾客中最伤心的人,却又找不到抱着他的遗像或骨灰痛哭流涕的立场。

七星续命法保我性命的说法显然是不正确的,因为七星续命只能为续命者多续一轮,我并非那个实施行动的人。这件事情在一段时间内始终是个谜,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说我“冻龄”,“相貌年轻”,“逆生长”,四十岁仍有二三十岁的体能,我才发现,我其实是可以长生不老。

我找人算了伽罗的八字,是个多福多寿的。可他的去世年龄减去十二,只有二十六岁。是见到我之后的第二年。

封存于我心中数十年的猜想终于冲破了密封箱,我已经猜测到了完整的故事。

我与伽罗的孽缘,生生世世纠缠不止。情投意合是真,命中相克也是真。

偶然一世中,我因为非常悉心的保养和各种仙草奇葩,堪堪熬过了十八岁之后的小半个时辰,伽罗却在我的十八岁过后,拥有了我们前世的记忆。

于是他开始寻找能为我续命的方法,生死有命,不能随意改动。所以他把一些前世我死亡后自己的阳寿、和今生见到我之后自己的阳寿,全都分给了我。为了看着我活到十八岁,使用了七星续命。我过完生日之后,他也就撒手人寰了。

领悟到事情的真相已经是许多年之后的事了,那时候我已经事业有成。说来我算是犯规了,因为虽然年龄渐长,但我依然拥有年轻人的朝气,这对我的事业有很大帮助。我也没有成婚,将所有的气力都投入到了事业中。

我选择在公司如日中天的时候揽财,而后将公司交给一个我信任的晚辈打理。自己仍然占有股份,但已经不用再工作。后来使用这些财产买了一辆越野车,妄图游遍祖国的大江南北。

偶尔也会想要出国看看世界的景色,不过我的时间还有很多,对此并不着急。

一天我在机场贵宾休息室办理手续的时候,一个小姑娘看见我的身份证上的年龄瞠目结舌,惊呼起来:“原来您已经这么大了,您长得真年轻!”

我笑着点头:“是啊。”

小姑娘眼里满是艳羡:“您的生活一定很有规律,很幸福吧。”

一旁资历老的工作人员斥责她:“不要问这些隐私。”

“没事,”我阻止了那位“前辈”,“算不上隐私。”

小姑娘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:“您的孩子一定很孝顺……妻子也一定很爱您呢,所以看起来气色才这么好。”

旁边的男同事听不下去了,戳了戳她让她不要再妄加猜测。我却不然,认可了小姑娘的观点。

“没错,爱情确实可以养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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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当时都没想到能写这么长😂,其实我还没有写完整,还是太赶了,导致很多地方剧情转折突兀。但似乎除了找时间磨也没别的办法,只能先这样了orz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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