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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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开宝/伽小】折射(上)

-阿小生贺
-文章中有采用方块儿的阿德里设定@方糖刀 



一、

“你今天来,是想询问关于星星球的历史?”

“不错,最近对守护者小心比较感兴趣,想搜集一些关于他的史料。”

“小心在历史上声望不高,记载也并不多啊。”

“所以就找到教授您这儿来了么。”

“你目前对于小心的了解有多少?”

“小心,星星球人,国防部安全顾问宅博士的养子,生于星纪元215年,享年二十四岁——算是英年早逝了。是开宝年代星星球五位守护者之一,在阿德里入侵后,孤身潜入军营想要刺杀领军人物上将伽罗,潜伏一周之后计划败露,被伽罗枪杀。在上将伽罗接手星星球侵略计划之前,这场战役一直由阿德里军长凯撒负责。阿德里穷兵黩武,军事实力一直走在宇宙前端,凯撒用秘密武器原石能量清洗了星星球,消除了五位守护者的异能,但自己也与他们两败俱伤,最终退出战场。小心利用伽罗初来乍到,并未见过五位守护者真身这一点做掩护,涉险展开行动。在擒贼擒王的同时,找出可以恢复异能的方法。毕竟如果没有异能,无论死多少个宇宙战神,星星球始终都是待宰的羔羊。这种深入虎穴的做法从古至今都有人在尝试,成功的却寥寥无几,小心虽未能全身而退,但至少完成了一半的目标,星星球也因为小心的牺牲获得一线生机。”

“看来你对于研究小心确实有做过充分的准备。那么对于更进一步的人物剖析,你打算从哪几个方面入手?”

“生平、作风、亲友各个方面吧,只是根据记载,小心为人内敛孤傲,少有交好者,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地方。”

“依我拙见,想要研究小心,不如从伽罗那里开始,更为方便。”

“可是他们二人交集很少啊,据说小心潜伏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不到十天而已。”

“你可听说过,倾盖如故,白首如新?”

二、

“星星球还有五个守护者,人呢。”伽罗的眼神好像能把几千米外轰鸣的炮火冻结。

“下落不明,但我能保证他们已经被消除了异能。”凯撒针锋相对,那感觉似乎是要让冻结的炮火全部炸裂。

伽罗嗤笑:“下落不明,又怎么保证。”

伽罗直击要害,凯撒却不慌乱,云淡风轻道:“我对星星球进行了大面积的辐射扫荡。你放心,我们的军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。”

“……你他妈疯了!那跟屠城有什么区别!”伽罗拍案欲起,但这样明显欠妥,全部火气都聚到了口舌之中,难得的爆了粗口。

凯撒不以为然:“我说过多少遍了,战争不是游戏。宁可错杀不得放过,你妇人之仁迟早死在你自己手上。”

“呵,”伽罗缓了口气,又恢复了以往的文质彬彬,他冷笑道:“把战争当游戏的是你,我从来不会享受杀戮的乐趣。”

阿卡斯从帐外走进来催促:“交接好了么?直升飞船已经停留很久了”

凯撒推了推桌前那沓足有五厘米厚的文件说:“这是目前情况的纸质资料,电子备份整理好之后再给你发过去。”

伽罗已经懒得再和他做过多的纠缠,不耐烦道:“速度。”

凯撒走到营帐门口,又忽然回头嘱咐:“那几个守护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就算消除了异能也要多加提防,尤其是那个叫小心的,由于会隐身、瞬移等能力,我们至今没有见过他的真身,也没有画像或是照片,别被他钻了空子。”

伽罗似是对这段话十分厌恶:“用不着你提醒。”

“你以为我愿意理你?”

送走凯撒,阿卡斯搬了把矮脚椅坐到伽罗的帐中,看着伽罗翻阅凯撒留下的资料,问:“你怎么老和他吵。”

伽罗头也不抬:“他欠扁。”

阿卡斯叹了口气:“你们在军校的时候就这样儿,就不能成熟一点么。”

伽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抬眼看着阿卡斯,那眼神深幽地让阿卡斯心里犯怵。最终伽罗什么也没有说出口,价值观念,政治立场,心中信念,都是今非昔比,这些东西就是说给阿卡斯他也不会明白。他给阿卡斯分配任务:“我得连夜把这些资料看完,你先去整顿士兵吧。”

战时的能源总是能省则省,伽罗拔掉了给主帅专程配备的台灯的电源,从抽屉里掏出半截蜡烛点燃,借着葳蕤的火光阅读白纸黑字。阿德里方刚换了主帅,正是军心摇摆不定之际,星星球守护者失去了异能,战力大挫,双方商议停战七日。虽然知道每拖延一秒钟,就多一份翻盘的可能性,可原石辐射对阿德里多少也有影响,再不停战,只能玉石俱焚。

本应是夜深人静,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,还夹杂着骂声。伽罗心想谁胆子这么大,在主帅帐前私斗,他拨开帘子走出帐篷,却看见四个士兵正压着一个身材瘦弱、衣不蔽体的人。那人正垂着头跪在地上,黑色的头发上沾满了血污和灰土,双手被绳索绑了起来,裸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均有各式深浅不一的伤口,看样子像一个逃难又误闯了敌营的流民。士兵们见他出来,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走出来汇报:“上将,我们在军营前发现了这个人,想抓他却被他跑到这里来了,惊扰了您,还请上将您见谅。”

伽罗走到那个人身前,伸出手扳起他的头,看清了这是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年面孔。少年似乎是被吓懵了,空洞的眼神透过铺散在面部的头发,神情涣散地与伽罗对视,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。

伽罗拨开少年挡在眼前的发丝,露出了他完整的面貌。虽然因为沾灰和擦伤的缘故显得脏兮兮的,可依旧无法掩饰住少年清秀的眉眼,没有任何特殊的气质,只是单纯的好看又耐看。伽罗蹲下身子,和少年保持平等的高度,拿出自己最温和的语调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少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依旧呆呆地望着他,旁边的一个士兵踹了少年一脚,厉声道:“上将问你话呢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少年身体一晃,险些侧身倒下去。这才如梦初醒,结结巴巴地念着一个字;“小,小……”

“叫‘小’是么?那我叫你阿小好么?”

士兵习惯了凯撒狠辣的作风,新的主帅对战俘这样的态度让他们十分不适。一旁的阿小倒是终于恢复了神志,身体开始轻微地颤抖,并艰难地点了下头。

伽罗站起身,询问那位年长的士兵:“平时凯撒对于这些流民都是采取怎样的措施?”

“回上将,壮的去做工,女人……您也知道,老弱病残就送到集中营去解决了。”

果然如此。伽罗绕到阿小背后,俯身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,确认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后,给阿小松了绑,并对年长士兵吩咐:“你现在去找阿卡斯副将,让他传命,从现在开始抓到的战俘一律收押,不允许打骂侮辱,有伤治伤,明日我会发放具体细则。”

几个士兵面面相觑,但又不敢多问,其中一个站出来道:“那这个人……”

“我先带走。”

几个士兵领命下去,伽罗扶着阿小走向帐篷,一方面是因为担心阿小腿上的伤口,一方面是牵制住他的两个胳膊防止偷袭。倒是阿小一直是一副乖巧的模样,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,完全没有攻击力,但伽罗还是通过触碰,感受到了阿小接连不断的颤抖,战战兢兢,万分恐慌。

伽罗安抚他:“你不用害怕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说着将他按在自己的支架床上,并从床底掏出医药箱和被单。伽罗把被单披在阿小身上,一边给他检查伤口一边同他聊天:“你今年多大了?”

“……十七。”

“为什么跑这儿来了?”

“没打仗……乱跑。”

伽罗听懂了他的意思:平时双方交战,连只鸟都飞不过去,好不容易停了火,十六七岁的小孩儿不认路,看见前方有灯火,是个可以安营扎寨的地方,到了门前才发现是地敌方的军营,刚想跑就被士兵追赶,一路追到了自己营帐前。

“还有亲人吗?”

“死、死了。”

伽罗沉默了几秒,最后轻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
这件事情与他无关,侵略性星球是政府的命令,屠杀战俘是凯撒的方式,一切都与他插不上关系,可他还是想道歉——为自己已经因为扩张而失去理智的国家。他承认自己希望在战争中碰到一个难分伯仲的将领,棋逢对手后一起主宰这场伟大的游戏。可问题在于他并不愿意将天下苍生作为棋子和赌注,对于生命,伽罗一向愿意在不侵害国家和个人的利益下保持最基本的尊重。

伽罗发现阿小虽然看起来遍体鳞伤,但没有一个伤口是可以危及性命的,也没有哪个可以真正的限制行动,养上几天就没什么大碍,这倒也不难解释,又不是冲前线的兵将,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孩儿,只要运气好一些,就不会断手断脚。唯一让伽罗感到奇怪的是,阿小刚才那般示弱,整个人似乎都已经神志不清了,可身上的伤痕却不如他想象中的严重,虽然两种情况都是情理之中,但伽罗就是在冥冥中感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。

伽罗先是兑了盆温水给阿小擦身子,少年的身体消削瘦却有型,或许是因为常年干农活,又或许是因为经常锻炼,肌肉线条凹凸有致,此时却因为紧张而紧紧绷住,就像是一层蕴藏着力量的盔甲。伽罗取了棉签,蘸着碘酒清理阿小的伤口,他揭开被血黏在肩胛处的麻布,沾水的软布擦过少年圆润的肩头;少年的腰部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开,灰色的衣衫与腰肌一同列出了一道狭长的口子,伤口外圈是被蹭出的血迹;少年的背部更多的是擦伤,有些像是旧伤,已经开始结痂,有些应该是刚刚被士兵们打出来的,皮肤向外翻卷,袒露出带着血丝的软肉。当红褐色的棉签沾到绽开的皮肉时,阿小身子不受控地躲了一下,倒吸凉气发出轻微的“嘶”的声音。

分明就是一个怕痛的孩子。

伽罗将在消毒时滑落的被单重新裹在阿小身上,将他扶起,说:“好了,我叫人带你去集中营。我这人说到做到,肯定不会害你们的。”

其实这种事情大可不必伽罗亲自来做,只是命令刚刚传下去,集中营里肯定还是一片混乱,阿德里军与战俘之间无法建立信任。为了防止出现不测,只能先安抚一个流民,再把他放回战俘之中,好让他替自己说话。

谁知阿小站在那里,十指抓着被单,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通红,却一言不发,脚下也寸步不让。

伽罗奇道:“怎么了?”

阿小用极细小的声音,颤抖着回话:“跟……你。”

跟着你。

伽罗觉得好笑,这孩子的思想实在过于幼稚。跟着他?这么快就把危险性忘得一干二净了?他耐着性子回答:“我不方便照顾你。”

伽罗那边已经有些火大了,小心心里头也是忐忑至极。集中营里根本无法接触到关于原石的资料,这样贵重的东西必定要由主帅保管。为了示弱他特地给自己弄了一身伤,又没敢伤得太重,怕刺杀时养不好反倒妨碍了行动。他是听说阿德里要换领将才想出这个计划的,原本是要扮作新兵,可是得到消息新主帅是伽罗的时候,他当即改变了主意。毕竟如果是伽罗,扮流民远比扮新兵安全得多。

星星球喜好安逸,守护者们经历的战事甚少,读过的文史杂谈,时事政治却挺多,如果一定要让小心用一个词形容自己对伽罗的情感,那便是“倾慕”。

没错,倾慕。素未谋面便已经被这个人折服。据说他是个八面来风的政客,也是位深谋远虑的军事家。他擅长枪击和体术,也可提笔生珠玉,挥毫落烟花。他奉王命东征西讨,剑指四方,骁勇善战,无一败绩,却又慈悲为怀,仁义为先,不论是杀伐还是施恩都自有分寸,是一个如传说一般的人物。

不过现在一切美妙的情感都已经埋没在枪炮的长鸣中了,从阿德里的铁骑踏入星星球领土的那一刻起,所有或甘甜,或酸涩,或是清苦的味道,都淡入一杯白水,他们将透过剑光去端详对方的眉眼,抹开血色抽出尖利的匕首,不带迟疑地刺入眼前人的咽喉或是胸膛。

就算仰慕之人触手可及,就算已经确定行刺的对象一直坚守着人道,可他们始终是站在对立的两面。

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

小心明白,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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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身只是想弄成短篇的,但一不小心就写了这么多orz感受到我对阿小的爱了吗!(bushu

之前一直没有写过战争题材,因为对战争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,这篇文章实在是有太多bug了,还是需要看书充实自己啊(叹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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