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胥

咸鱼,脾气好,欢迎扩列,扩列请小窗

晚安吻

-软绵绵童话风
-小心在我笔下越来越软萌了orz
-依旧是伽三十带娃日常
-私设是伽罗来到宅家一年后,小心十岁,其他人十一岁



“伽罗,你睡觉之前会有晚安吻吗?”

甜心在软乎乎的被褥上滚了一圈,然后撑着头问。

女孩子柔软地就像她身边那包粉红色的草莓棉花糖一样,甜腻又有些粘牙,用撒娇一般的语气提出一些稚嫩可爱的问题。

“啊……没有的。其实我们在军营里,不怎么会睡觉的。”伽罗应对这样的问题,显然没有回答那些军事要领更得心应手。

甜心眨巴眨巴翠绿色的眼睛——那里面囊括了初春里所有撩人的色彩,然后试探着问:“那不在军营里的时候,睡在妈妈身边的小床里的时候,有没有晚安吻呢?”

伽罗更加犯难:“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父亲外出执行任务了……等我回到家乡,可以安定一段时间的时候,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。”

“啊……”女孩子愧疚地低下头,“对不起伽罗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伽罗看了眼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,把电暖器又往床边拉近了一些,道:“没关系的。”

“时间不早了。”宅博士推门进来,“都回各自的房间睡觉吧。”

孩子们都从床上跳下来,开心临走前还不忘捎走那半袋草莓棉花糖,被站在门边的宅博士拦了下来:“现在去刷牙,不许吃糖了。”

小心扭着魔方往出走,甜心随他一道去。忽然甜心想起了什么似的,转过头来问:“伽罗,我可以要一个晚安吻吗?”

小心也停下脚步,虽没有转身,但手上的动作却缓了下来。

伽罗半蹲下来,使自己的目光可以和甜心达到同一高度,然后局促地笑道:“不行啊,你是女孩子,我是男生,我不可以给你晚安吻的。”说完伽罗又指了指宅博士:“但是博士可以,你可以问博士要晚安吻啊。”

博士红着脸抱起跑向他的甜心,感激地冲伽罗笑了一下。

伽罗让小心先回房间,自己去厨房端了一杯加蜂蜜的热牛奶。等伽罗回到房间后,小心已经乖乖躺到了他的小床上,被子在他身上快要堆成了一座小山(伽罗记得,小心一向畏寒),魔方被放在床头柜上,小心自己正在读一本童话书。

“十点了,要睡觉了。”伽罗把蜂蜜牛奶放到魔方旁边,拉开五角星形状的床头灯,关掉嵌在天花板内的白炽灯,然后取出小心手里攥着的书本:“别看了,伤眼睛。”

手中的物体被抽走,小心的手掌很自然地蜷曲起来,握成一对柔软的拳头。他抬起头盯着那本童话书,久久不语。

“好吧,”伽罗很伤脑筋,“要不这样,你先喝牛奶,我读故事给你听?”

小心两只手把热乎乎的杯子捂在手心里,嘴巴搭在杯沿,用上面的唇瓣去试探牛奶的温度。

伽罗无奈地翻开书,正准备挑一个简短的故事朗读,就听见小心口齿不清地说:“伤眼睛。”

这孩子,还真是个人精。伽罗把书放回书柜,坐到床边,一边给小心掖被子一边问:“那你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啊。”

小心抬起头,快速地说道:“你的故事。”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抿着玻璃杯中的牛奶。

床头橘色的灯光暖得就像壁炉下,从发出“噼里啪啦”声响的干柴中迸发出来的火苗。面前的孩子不是娇贵的王子,倒更像是一颗刚从草木中探出脑袋的、白嫩的豆蔻芽。

伽罗的前半生中,几乎每一个时刻都是一篇故事,可每一篇故事对比眼前的景象,又格外突兀。他该讲些什么?是嘶鸣长啸的战马,还是被滚烫的鲜血染得昏黑的黄沙?是嵌着弹壳化脓溃烂的伤口,还是被刺刀戳得千疮百孔的无名野花?

伽罗叹了口气,道:“我只会讲在战场上发生的事,没什么意思,你不一定会喜欢。”

小心的蜂蜜牛奶已经喝完了一半,可他仍然固执:“我要听。”

“好吧,”伽罗终究磨不过他,将合十的双手抵在额间,缓缓道来,“大概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那时候我和父亲在外星执行任务——抱歉,我实在是忘记那颗星球叫什么名字了。”

小心放下玻璃杯,目光专注地看着伽罗暖光下的侧脸。

“我父亲对家务事通常不大上心,于是一个转身,不小心就把我丢在了异国的车站。我人生地不熟,胆子却挺大,就一个人到处乱转,结果碰到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,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,我断定他是暗中执行任务的英雄……”伽罗轻生念叨着那些惊心或温馨的往事,眼神就好像洁白柔软的绢布,从相框的边角开始,一点点拭去吸附在透明玻璃板上的尘埃。讲了一半,他转过头去想看看小心是否睡着了,却正对上那双星子一般的眼眸。他看着这双眼睛,恍惚间就像看到了那天与父亲走过的、被阳光晒得温暖干燥的柏油马路,和渐渐在地平线上融化成烂漫星光的夕阳。

他感到自己在缤纷冗杂时空隧道中挣扎摸索了几十年,终于在这个静谧的夜晚,从茫茫万家灯火中找到了归宿。

今宵,星星也随飞雪尽数顷垂进了春水潺潺的河溪,和碧波连连湖海。

“所以说,那个时候也是不知天高地厚,那样的装扮分明更像盗匪。幸亏是个好人,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。”

小心垂下眼睑,他觉得有趣。伽罗总是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他人,要有戒备之心,原来这样老气横秋的人,小时候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。

伽罗没看出他这点小心思,只知道故事讲完了,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,便问:“现在可以睡了吗?

小心执拗地摇摇头。

伽罗哭笑不得:“还要如何。”

小心揉着被角,不说话。伽罗也不急,就笑着等他开口。

“……晚安吻。”

“……啊?”伽罗有些懵。

小心咬着下嘴唇,含糊的地吐出几个字:“我是男生。”

好的完全没毛病。

伽罗嗓音干涩地说:“我也是男生啊……”

小心这才抬头,亮晶晶的眼睛对着他,那张脸就差写上两个大字:对啊。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伽罗认命似的拍了下额头,对小心说:“你先躺好。”

小心麻溜儿地钻进被窝,被褥一直拉到了下巴尖儿,只留出了一张被屋内暖气熏得红扑扑的小脸。

伽罗俯下身,干裂的嘴唇在少年柔嫩光滑的皮肤上轻轻扫过,一触即离。

曾经伽罗在小心的眼睛里看见了漫山遍野的满天星,这个少年的躯体渺小脆弱地就像随风摇曳的花束。然而他亲眼见证了那具身体中爆发出的惊人的力量,霎那间可以惊动四海八荒。

可现在,小心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,问他索要一个晚安吻。他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裹在锦绣罗缎中的稀世珍宝。俗世即是苦海,充满了险恶人心和残酷杀戮,小心需要在此休整,一梦黄粱之后再战辉煌。

伽罗把手伸进小心柔软的黑色发丝中,揉了揉他的脑袋,细声道:“晚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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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姐:真正优秀的助攻,与年龄无关,随便一句话,都能正中靶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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